王文:中美俄新大国时代,中国位置最佳

2017-04-25 15:43:14

【4月19日,观天下讲坛第4期——特邀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副教授沈逸、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王文对谈“中美俄三角与叙朝危机”。此前观察者网已推出沈逸老师《读懂中美俄三角,先要认清两个美国、两个特朗普》一文。相比之下,王文教授对未来局势的看法更加乐观,他认为当前美俄对中国空前倚重,即使在叙朝危机之下,中国崛起乃至重塑中美俄大国关系都有很大的机遇。】

叙朝两国在2017年春季的危机,将国际关系观察者眼里久违的中美俄三国关系拉回了大众视野中。有人担心中美俄是否会重回冷战状态,尤其是一些企业家们,他们的风险意识很强。我倒是觉得,从目前的危机可以看到从未有过的乐观迹象。

二战后,全球进入中美俄博弈的新大国时代
二战后,全球互动的进程正式跨越了以欧美国家为核心的运作模式,逐渐进入到中美俄博弈的新大国时代,并一直延续到现在。
如果按照基辛格在上世纪中叶提出的“三角战略”理论,那么1990年冷战结束以前,中美苏三国关系是倒三角形,美苏冷战竞争主导和牵引着三国关系与全球格局,也相继拉拢着中国的对外关系。不同的是,1980年代以前,苏中关系的一“边”更硬;1980年代以后,美中关系一“边”变硬。
1990年代以后,美国一超独霸时代形成,三国关系呈现正三角形状态。美国在上方,俄中两国成为下方的两个点,美国牵引中俄的三国关系,进而主导着全球局势。
2008年以后,正三角形的状态不变,但三国的位置逐渐呈现了位移,中国开始转为上方。尤其是2017年以来,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为三角关系最上方的位置,开始牵引与主导着美俄关系乃至全球形势的发展。法国《费加罗报》4月11日也发文讲,“中国上升到了中美俄战略三角的顶端”,也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判断。

2017年以后,美俄两国对中国的倚重空前
正是因为中国战略地位上升到了三角关系的顶端,我们从种种迹象中看到美俄两国对中国的倚重程度达到了空前的状态。
前段时间我在莫斯科接受了“今日俄罗斯”(RT)的长篇专访,而且我也参加了莫斯科最大的一个经济与金融论坛——莫斯科经济论坛,发表了主题演讲,在跟他们对话中了解到一些非常详实的俄罗斯对中国的看法。
我跟一个俄罗斯朋友深谈过很多次,他叫Glaziv,是非常著名的俄罗斯学者,也是普京总统的经济顾问、俄罗斯科学院的院士,曾当过俄罗斯对外经贸部的部长。他在新作《世界经济体系危机与中美俄关系》一书中讲道:俄罗斯的未来有七种选择:1)维持目前的中美俄现状;2)成为美国的殖民地;3)成为中国的被保护国;4)孤立和军事被干涉;5)孤立和全民动员;6)俄罗斯—中国战略协作关系;7)中美俄合作伙伴,俄罗斯最舒适,但不稳定。最后他认为第6项是最优选择,并且用了将近一本书的篇幅论证中俄之间的战略协作关系。从目前看来,无论是金融、投资和贸易领域,还是政治、安全、战略领域,都逐渐显现某种现象:中俄之间“结伴不结盟”的准盟友关系正在形成。
那么,美国对中国怎么样呢?特朗普上台后,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美国与中国的战略利益重合度、相向性也达到多年来的最大值。比如中美都希望抑制朝鲜“拥核”、都希望能够扭转贸易的战略失衡、都希望加强基建合作,都希望人民币能够呈现升值的趋势。可以说,特朗普迄今为止的表现对中国都是利好。
习总书记说,我们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坏,现在美国主流社会的确非常难找到搞坏的“一条理由”。中美已经互为第一大贸易伙伴国,双方贸易并非直接竞争,而是具有较强的互补性,合则两利,斗则俱伤。特朗普的牌都在明面上:贸易谈判、汇率问题、叙利亚的导弹、阿富汗的炸弹之母以及朝鲜半岛的航母战斗群。
今年4月初,我曾在华盛顿与美国多家顶级智库开展密集调研,对新时期的中美关系进行一轮深度摸底。我认为,特朗普目前仍处在“学习期”与“试探期”。上任两个多月来,在重大涉华问题上,特朗普处于“轻率表态——补充认知——重新表态——可能再度轻率表态——再度补充认知”的螺旋式循环。 在三角关系上,特朗普的调适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对于俄中两国,特朗普的“试探”变得有一些忌惮。在叙朝问题上,对中俄的态度很是关切与顾忌。比如,执政以来,特朗普以实际行动证明他和传统政治人物有多么不同:既有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手腕,也有自食其言、反悔如翻书的表演。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特朗普想要达到的目标很少轻易放弃,某些食言不过是某时某刻的战略放弃。比如废除奥巴马医改和气候变化政策、退出TPP、一再不屈不挠地颁布禁穆令、推动美墨柏林墙的建造等。但是只有两个领域是例外:一是对中国,二是对俄罗斯。

(来源:观察者网  文/王文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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